液氮冷冻鱼

跑路了

斯德哥尔摩症患者阿让的逃亡


他一路向前跌跌撞撞地走着,直到膝盖一软跪了下去,前额几乎砸在冷硬的墙壁上。昏天黑地着他半迟疑地伸出手,沿着额前的墙壁摸索着——那会是土伦的狱墙吗?他向上,手指触到了柔软的牵牛花的根茎——他发着抖,灰泥遍布的脸上流下血和泪,混杂着炽灼的太多不甘——不论他逃到多远的地方,即使是异国他乡,地狱或天堂,随便一转身都会看见土伦的阴森幽暗的狱墙在他面前平地立起来,几乎是不留一点余地的,连思考前因后果的时间都不允许,便将一整个玻璃世界和他的自由一同带走了。他把额头贴着墙,这是一个束手就擒的动作,没有一点幻想的。过了一会儿他的指尖还缠着那条牵牛花的茎叶,触感是温和的,没有恶意的——仍然发着抖,他仰起头,太阳的光线投过花叶便落在他脸上,赤红色的晃眼的光明中他分辨出紫光,绿色和棕红,最后他看清了整堵墙的样子,那不是土伦的狱墙。他像是垂死的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失魂落魄地解下身前的包裹——那是一副银烛台啊。他把它捧在身前拼命地亲吻它,像是亲吻颈前并不存在的十字架,一面失声痛哭,惊魂未定,泪流满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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